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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会若是碰到我那朋友,我就不给你们介绍了。”路坚点头应下,提前跟唐植桐解释了道。
“明白。”唐植桐了然,四九城的老师都有偷白薯的了,外地肯定会更严重,路坚不介绍自己,让别人当自己是个二道贩子或者街溜子都行,不会给自己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看唐植桐答应下来,路坚没没废话,一点要跟着去的意思都没有,存货的地方肯定是不轻易示人的。
得亏从邮电学院到新车站以下坡路为主,否则载着一百多斤的男人,肯定累的够呛。
唐植桐骑上自行车往东走,出了建国门,找了个工厂区,不敢去居民区,毕竟这里是几十年后眼睛雪亮的聚光灯区域。
无论是演员还是弹钢琴的,无论是去酒店还是进小区,无论是带男人还是女人,都能被识破,然后面临的都是行拘起步。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尽管唐植桐干的与娘们无关,但也不敢去赌小脚老太太们的闲心。
唐植桐掏出个麻袋,约莫装了120斤松子,既然说了没干透,就得连水分给老路算进去。
绑在自行车后座上,唐植桐又吭哧吭哧的往火车蹬。
撒一个谎,就要用行动或者其他谎言去弥补,唐植桐既然跟小王同学说自己将松子放在了押运科,那么起码要在行动上对应起来,往家里带够三百斤松子为止。
“走了。”至此,路坚才跟唐植桐说了一句。
“唐老师,你这让我很为难啊。”路坚从兜里掏出来两盒大前门,塞给唐植桐,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饭不吃,这烟一定要收下。昨天去铁路上办手续,那袋松子有一百二十多斤。”
“看来咱这边也快全面收票了。”唐植桐心里叹息一声,该来的总归会来。
“好意心领了,省着点花吧,后面日子还长着呢。”唐植桐还是拒绝,鱿鱼他自然是知道的,搞个铁板烧,刷上酱挺好吃。
直到唐植桐在他跟前停下,路坚才反应过来,将烟头扔在地上踩了一脚,只是冲唐植桐点点头,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对于烟,唐植桐没有再推辞,乐呵呵的收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出来的是水分折扣,我总不能坑舍长吧?”
有的同学是从教室直接拿着饭盒出来,有的同学是回宿舍拿上饭盒再去,总之一到饭点,就餐大军就会从不同角落钻出来,浩浩荡荡奔赴不同的食堂觅食。
至于路坚能不能运走,就不是唐植桐操心的问题了,路坚既然这么做就有他的道理。
“舍长,真不用客气。”唐植桐自然是拒绝的,现在外面基本上吃啥都收票,而且排长队,他还想着尽快把作业做完呢。
“附近几个城市早就实行就餐收票了,那边口粮标准还低,就有不少人专程往这边来觅食。估计排队的都是不要票的店吧,凡是能专程来的,估计也不差那点高价饭菜的钱。”小王同学端起脸盆,给丈夫舀了一瓢洗手水进去。
“我懂,我懂,还是舍长考虑的周到。”唐植桐脸上挂着笑,拉着路坚朝宿舍方向走去。
“嗯,今天我顺路回了一趟椿树胡同,把毽子给静莹、敬民放下,咱妈说上面注意到这种情况了,粮油消耗大,局面混乱,影响有些不好。”小王同学点头确认道。
唐植桐到家的时候,凤芝由于好奇生松子的滋味,却又用牙咬不开,正在用夹在门缝里用杠杆原理夹松子,被张桂芳搂了一下脑袋:“家里有钳子,门都让你夹坏了。”
虽说邮政暂停了相关()
业务,但不会逐包检查,只要是想寄的,在填写面单的时候避开这几样,写上其它允许收寄的物品即可。
经过一天奋笔疾书,放学的时候,唐植桐终于将落下的作业全部补完。
唐植桐今儿没去食堂,窝头、咸菜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
唐植桐从前门绕了一个圈,回到家的时候,身上的一个挎包已经装满了松子,另一个挎包又是一包野果。
“昨儿个还没注意,今天饭馆门前怎么那么多人排队?吃饭不要票了?”唐植桐一进屋,把挎包放下,就问道小王同学。
唐植桐今天往家带的是松子、栗子、野山里红。
“来搭把手。”路坚招呼自己的朋友。
这大概就是人性吧。
一般来讲,货随人走客运是行得通的,想走邮政反而难度更大。
将作业交给对应任课老师后,唐植桐才踩上自行车往前门驶去。
唐植桐默契的也没有出声,瞥了一眼路坚脚下的烟头,四五个样子,看样子路坚内心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唐植桐则默不作声的解开绳子,路坚和朋友一人一边,将麻袋抬了下来。
按照后世的说法,四九城是个移民城市,哪个人在老家没有个亲朋故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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