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领着姜澜清到了客房,便回去主房守着瑾瑜,推门进去,便听到卧室内的瑾瑜问话:“她后背的伤从何而来?” 青竹心里咯噔一下,行至卧室床前,恭声道:“属下不知。” “速速去查。”虽然他伤情严重,但能从语调里听出,极为愤怒。 “是。”青竹恭声领命离去。 屋子里顿时响起他剧烈咳嗽声,烛火忽暗忽明打在他俊美无俦苍白如纸的脸上,他此刻的心情就犹如这烛火,很不平静。 姜澜清梳洗完,吹了灯便上床,经过刚才那般的不愉快,加上心里乱如麻,虽然很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到现在她都还不敢相信,瑾瑜竟然是临月国的丞相。 这么说他不叫瑾瑜?而是叫苏玉润了,她曾听说书先生说过。 堂堂一国丞相为什么要来清河镇这穷山僻壤之地,而且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突然间,她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为了那神秘的布阵图? 想起曾经杀进家里的那群黑衣人,姜澜清内心一阵颤抖,她不希望那群黑衣人是瑾瑜派去的,那群黑衣人连她铄儿都不放过,如果不是神秘的恩人出现相救,那晚他们母子俩和杨树苗已经死了。 这样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人,有这样的属下,身为头领的人自然好不到哪里,她极度憎恨那群黑衣人,内心深处自然希望瑾瑜和那群黑衣人无关。 不,不对,姜澜清很快又否决了。 瑾瑜是老百姓口中称颂的一国好丞相,不会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姜澜清想得头都大了,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听到外面一更天的打更声,才惊觉,都这么晚了,旋即不再胡思乱想。 虽说不想,但姜澜清还是忍不住想了一宿,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到最后,连她都不知道到底想了些什么,直到听到三更更鼓响,她的意识才渐渐模糊。 一早起来,头痛得突突的,她顶住一双熊猫眼坐起身,看向窗外,好像已经日上三竿了,这还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起床起得这么晚。 候在门口的人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推门走了进来,为首的女子一身丫鬟装扮,上着碧绿褙子,下着同色袄裙,在她身后紧随两名女子抬着箱笼,两女放下箱笼,转身便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她行至卧室床前朝姜澜清福了福身:“奴婢绿枝,是青总管派来伺候小娘子的。” 看着眼前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姜澜清有些抗拒,只要是她从未被人服侍过,肯定是不习惯的,遂拒绝道:“不用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就行。” 若是让相熟的人看到,还不说她闲话。 一个粗野乡下妇人,竟然还摆谱,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绿枝好似没听见姜澜清的话,见她下床靸上鞋,便将箱笼提进卧室,从里找出一套藕色绣荷袄裙抖开,提着袄裙过去服侍姜澜清穿衣。 “这不是我的衣裳。”姜澜清笑着去拿自己挂在架子上的衣裳。 绿枝将她的旧衣接过抱在怀里,随后放在床上,将新的袄裙提过去:“小娘子这身衣裙有些单薄,现下的季节该穿这身袄裙,这是主子亲自为您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