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州军乃一州防卫之本,为何你们如此窘迫?装备、俸禄样样没有?” “刘刺史岂会这般不知轻重?” 无言行至林下避暑,赵枭登时挥退左右闲人、单独与孙青密谈起来。 “刺史大人并非不知州军重要,只是,只是府库确实无钱可发。”孙青摇头、低吟道:“今年各郡上交的税钱…不如往年一半,这多半是看在刘刺史心软手短。” “噢?心软手短?” “嗯。” 孙青面上微微挣扎、犹豫了片刻道:“以往下边少交税,郭刺史都会调州军压过去查清情况、是天情不利则无妨。但倘若是地方官员贪墨税金,先令其补齐。” “继而押入大牢,依律问罪。” “是该如此,那刘刺史呢?” “刘刺史也查,但效率远不如郭刺史。并且今年各郡的流寇盗贼也确实多,民间上交的税款跟往年比下降是正常的。不过也不可能直接掉一半,肯定是贪了。” “如果是个别郡治那还好查,但各个郡都是如此,刘刺史也只能放任了。” 赵枭听声微微颔首,刘虞也确实是无可奈何。此刻幽州军元气大伤,若要把税款一事查个水落石出,保不齐有人叛乱。就怕起到连环反应,那时州军… 根本镇压不住。 可如此放任自流,也是死路一条。没有税款就没有军饷,幽州军离心离德只是时间问题。州军哗变,局面就彻底崩了。 刺史之位,没手腕坐不稳啊! “那么孙司马,说说想法吧。” 赵枭嘴角轻勾,孙青刚刚所言已谈得上州府机密,能对自己全盘托出… 没什么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孙青听声满脸苦笑,斟酌了会话语、躬身抱拳道:“伯爷还记得程远志一战后,您为我幽州军众将讲解青山谷一战?” “自然记得,都是郭公麾下。” “无须有所隐瞒。” “对,您没有藏拙,而是将作战过程全盘托出。在那时,我州军众将就觉得您是个大气爽快之人。”说罢,孙青叹了口气道:“朝堂昏庸,给郭公定罪下迁。” “而接任的刘刺史虽也爱民,但能力着实不够。看着幽州局面愈渐糜烂、连防卫的根本-州军的俸钱都可以不发,这使我们心灰意冷。末将之意,是您缺兵不?” “噢?” 赵枭心中欣喜若狂,但面上仍是古波不惊,只是挑挑眉、淡淡道: “自是缺的,孙司马何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孙青索性也就彻底放开了。他面色严肃、无比认真道:“我幽州军内部自己商量过,再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尽管我们立志保家卫国,但…” “但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有家庭。不发俸禄是肯定…是肯定干不下去了。” 赵枭默然点头,军士为大汉抛头颅洒热血,连俸钱都不发确实说不过去。 幽州军做出任何举动都很正常,毕竟光凭一腔热血,是填不饱肚子的。 见赵枭面上无半分不满之色,孙青松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我们想散伙各谋生路,但常年接触刀枪,也不知离开军队还能做些什么。就怕没活计,军士…” “军士全跑山上去做贼寇了。” “也就因为怕这一点,我们才迟迟没有散伙。毕竟军士都曾为保民之盾,众将都不希望自己的兵沦为…沦为害民之刀。” “既然伯爷缺兵,那就好办了。” 孙青面带笑容、轻松道:“我幽州军三万军士愿辞离州府,入伯爷麾下。” “不知,您可愿接纳?” 赵枭听声,一时无言。也不回以可否,抬头望天沉默不语。 孙青见状面色一黯,渐渐垂下了头。片刻后,正当他内心难受、想抱拳离去之时,一声悠悠长叹从身侧传来。只见赵枭轻轻摇头,沧桑道:“天虽晴朗。” “吾心却阴沉乌暗。” 说罢,赵枭转头、用泛着泪光的双目望向孙青,颤声道:“犹见蓟城外北岭岗杀声四起,英勇州军奋不顾身、以条条鲜活生命,换取了幽州一年的太平康宁。” “你们是英雄,是太平的卫士。” “可此刻,却连月俸都无法到手。想至于此…本伯只感到内心异常难受。” “军人保家卫国,却要为生计发愁,实乃滑天下之大稽!但这可笑一幕竟真实出现在吾面前…我心甚痛。刚刚本伯望天,正是在心中…暗问老天为何如此啊!” “这对你们,太不公平!” 孙青闻言,双腿都不自然的微微一颤,赵枭的话可是说到他心坎里了!一时,终于被人所理解的激动感涌入心头、孙青抱拳肃声道:“还望伯爷收留我…” “收留我幽州军三万将士!” “日后,伯爷指哪我们打到哪!” 赵枭颔首,摆手笑道:“谈不上收留,我们本就是郭公之下的泽袍兄弟。此刻兄弟有难,本伯岂有置之不顾的道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