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秦王要造反?-《明末重生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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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这些鱼鳞册副本已经有了很多年,但在流通性低的明朝,也有相当的可信性。

    孙传庭和罗尚文,以及军中的那些文吏,在里面不停的翻着。

    地图上有一个非常大的红圈,圈中地方,便是孙杰那里。

    这些鱼鳞册全部被翻了一遍,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那片地方,本是富平士绅林桧的土地,万历六年卖与秦王府,从那时起,便一直是秦王府的产业!”

    孙传庭拿着一本早已经泛黄的鱼鳞册,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这本鱼鳞册,是万历七年编写的,距今已有半个世纪。

    幸亏这些册子都是特制的油蜡纸,不然早就腐烂成一堆灰了。

    明朝有着严格的户籍制度,也有着严格的土地制度。

    万历初年,张居正清丈天下田亩,推行一条鞭法。

    厘清各地隐匿之田,重新绘制鱼鳞册。

    那片地方,本是富平县士绅林桧的田产,后来清丈土地查到了他的头上。

    不仅要重新登记,甚至还要缴纳往年拖欠田税。

    那个地方本来就贫瘠不堪,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收成,林桧自然不愿意缴纳拖欠田税,所以就卖给了秦王府。

    幸亏那时是张居正当政,正在清丈天下田亩,各地官府做事恭谨,不敢逾越,便将这处田产的来龙去脉记了下来。

    如果不是孙杰横插一脚,恐怕这个记载,不会被人提起。

    秦王府有免税特权,对于这些如同肥猪一样的明朝王爷来说,手中的田亩越多越好。

    贫瘠也好,富庶也罢,来着不惧。

    此言落定,房间当中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们看向孙传庭,脸上多了不少惊骇。

    许久之后,一道惊叫声响起。

    “秦王,难不成要造反?!”

    罗尚文惊叫一声,脸上的慌张更加浓郁。

    房间当中的那些人,也和罗尚文差不多。

    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那处田产既然是秦王府家的产业,也就是说,那处田产上的城池,和秦王府脱不了干系。”

    “对,如今天下颓败,局势诡谲,莫非秦王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当年成祖皇帝也是外藩,莫非秦王想旧事重做?!”

    房间当中的这些人全都担心,从明朝立国开始至今,各地藩王造反屡见不鲜。

    且不说成祖皇帝,正德年间的安化王之乱和宁王之乱过去可没多少年。

    这种事情本就诡谲,本就敏感,众人能往这方面联想,非常正常。

    孙传庭将手中的这本册子合上,又看向房间当中的其他人。

    “将剩余的这些东西全部归到原处,此事到底如何,尚未清楚之前,无法定论。

    你们莫要在外胡言乱语,此事须要明察!”孙传庭脸色沉重。

    他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其实心里也有几分相信。

    因为除了这一个结果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

    但事关一介藩王,事关重大,不得不明察。

    房间当中的这些人,急忙按照孙传庭所说的去做。

    当众人将所有的东西带走之后,孙传庭坐了下来。

    不停的翻着手中的册子,结合着房间当中挂的那张地图,脸色越来越阴沉。

    “但愿不是吧,闯贼李贼虽然难对付,可和秦王相比,没有任何根基。

    秦王府在陕西耕耘两百余年,根深蒂固,势力盘根交错,如果真有此事,危害可要比流贼大的多!”

    放下手中的册子,孙传庭在房间当中来来回回不停的走着。

    藩王造反和流贼造反有着本质的区别。

    流贼造反,就像是无根浮萍一样,只要朝廷让他们安稳不下来,让他们到处乱窜,让他们没有自己的地盘,那流贼永远都是流贼。

    可藩王不同,尤其是这种存在了两百余年的开国藩王。

    危害可要比普通流贼大的多,秦王在陕西的名望不用说,他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流贼在造反前,基本上都是底层人物,字都不认识几个,做起事来也没有个章法。

    秦王府手中有祖辈积攒了两百余年的财产,底子可要比流贼雄厚得多。

    舍得花钱,招兵买马,能在短时间之内聚集起大量兵马。

    流贼造反,投奔的那些文人或者有能力的人不多,几乎可以说是没有,除了零星几个,几乎看不到别人。

    可秦王府就不一样了,如果他真的起兵造反,恐怕投靠他的那些文人或者有能力的人,不敢说如同过江之鲫,但也不会少。

    再加上又同是太祖高皇帝的血脉,如果他起兵造反,比流贼面对的压力要小很多。

    朝中的那些官员,面对流贼之时,基本上都是一边倒的架势,全部都是反对意见。

    可如果面对秦王,局面可能大不相同。

    反正这是你们朱家的事,我们这些当官的,也不会在乎那么多。

    就像当年成祖皇帝一样,你们谁到了皇帝,我们倒头跪拜便是。

    这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反正都是朱家皇帝,到底是叫朱由检,又或者叫朱存枢,和我们这些当官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事情,孙传庭看的一清二楚。

    此时看来,极为棘手。

    “怎么遇到这档子事?刚刚把陕西的流贼平定,秦王府又闹出这种事。

    这天下已经糜烂不成样了,刚刚能缓口气,这下好了,秦王府又出幺蛾子。

    唉,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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