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季玉兰拍拍她的背:“我没事,都过去了。你也别想了,现在我们国家比当时进步了不知道多少,没那么严重。你那边舞团成立不久,每天忙着,正好有事做,不至于整天记挂。” 沈娇宁点头应了一声。 …… 舞团确实还忙着,剧院那边才成立几个月,要有演出才有收入,她要给人开工资,总不能吃空饷,得安排演出。 除了演出之外,她还想再排一部新舞剧,专门宣传和平,反对战争,她为这部舞剧起了一个名字,叫《玫瑰与我的祖国》。 文工团那边风雨飘摇,在时代飞速发展的冲击下,已经在解散的边缘。 南方部队文工团里几个跟她关系好的舞美队、歌队乐队成员也跑到她这里,沈娇宁清楚他们的实力比新招的要好一些,让他们担任了管理职位,带领其他人一起进步。 排练和演出的日子照旧繁忙,好在她那一套培训人的方法在部队被证实十分有效,便在舞团继续沿用,相信等这一部舞剧排下来,她以后可以轻松很多。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办舞团真有这么忙,还是她刻意让自己忙起来,好不去想到顾之晏,不敢去想他在那里怎么样,甚至,是不是已经受伤了。 那天在季老师的阳台上,看着他出发时,她就已经想好了,就算真残疾了,她也一样要跟他结婚,大不了再买个一楼的房子,让他可以不用爬楼梯,等以后有电梯了就换电梯房。 元静竹和曹丽也会来舞团,她们不跳舞,只在旁边看。她们的丈夫也都上了战场,谈话间没有平时那么轻松,心里都担忧着,只盼着人能好好回来。 “以前觉得你最惨,天天在文工团忙个不停,现在看起来,还是忙好啊。”元静竹说,“我这烦心的呀,天天晚上睡不着,头发一掉一大把。宁宁,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睡着啊?” 沈娇宁犹豫道:“方子倒是有,但感觉不怎么灵,我喝了还是睡不着。” 元静竹大为吃惊:“你也睡不着啊?” “我睡不着有什么奇怪的吗?” 当然奇怪,她看起来没事人似的,把舞团安排得井井有条,还带着大家排练,加上每天运动量那么大,还喝药……但就是这样,她晚上也一样失眠。 “要不你们试试跟着一起跳舞吧,不上台,当做锻炼也是好的。”沈娇宁给她们提议。 两人都拒绝了,她们这会儿真静不下心跳舞,隔三差五地来舞团逛一逛,就算是散心了。 曹丽有时候会抱着她刚满两周岁的儿子过来,小孩子不吵不闹的,就喜欢听乐队演奏,看演员们跳舞,大家都说她儿子以后长大了,也是当文艺兵的料。 看到可爱的小孩子,沈娇宁心里的焦虑多少能缓解一些,每次看到他都会抽出时间抱一抱,逗弄一会儿,再回去继续排练。 这段时间,南方芭蕾舞团的人对她的不安最有感触,尤其是之前就认识她的人。 贺平惠见过当年她一力排《女儿》,来省会演出时几乎关系到整个芭蕾组的未来如何,但她还是那副平平淡淡、胸有成竹的样子;曹丽也记得当年要出国演出,把季老师急得嘴角长燎泡,沈娇宁却淡定极了,仿佛出国演出在她眼里,并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这几天,皮肤一向好得让人嫉妒的沈娇宁,脸上居然爆了痘,红肿的好几颗,每次演出前都要用厚厚的粉底遮住。 她也在掉头发。她大多时候都自己梳头,但有一回翟小凡心血来潮,在演出前帮她梳头,翟小凡看着掉下的头发都觉得心惊,最后没让她自己看,揉成一团扔了。 但沈娇宁平时自己梳头,一定是知道自己掉头发的,只是她不像别人会说出来。她什么都不说,默默管理着整个团队,把所有事情都做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