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奚娅童气冲冲地走出后台。 怎么可能还重新出国,这个时候,回国都是冒着风险的,说要出国,那简直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想去乡下松松骨头。 元静竹看到她被气走了,揽着沈娇宁肩膀说:“我们还真比他们好呀?嘿,让她之前那么嚣张!” “早就说了,让你有自信一点。” 翟小凡走过来,吹嘘道:“宁姐,你们的舞真的太好了,我明年一定去考部队,我要跟你们一起跳舞!” 她说:“你简直不知道,我今天都希望自己是那个小圆台,你真的太厉害了,怎么想到能直接从台上开始托举呢?” 元静竹经历过黄盼香的转变之后,对这样一开始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的人多了几分警惕:“小妹妹,那就等你考上部队再说。”这些人,崇拜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叛变起来比谁都快。 “我一定会考上的!”翟小凡说,“对了,大领导也夸你们了,他看完你们的节目就走了,还问我们是不是知道你特别厉害,特意过去看你的。其实当然不是啦,好多人是想去看你笑话的,结果你跳得那!么!好!” 沈娇宁被她逗笑了,摸摸她的头:“遇到问题就写信问我。”乡镇宣传队的舞蹈老师水平有限,很多地方都教不了她。 “知道了,谢谢宁姐!” …… 比赛结果还没有出来,但他们至少把刚刚瞧不起人的那对舞者比了下去,算是出了口恶气。 结束了舞剧类和小作品类的全部比赛,大家终于可以回去了。 尤其是对沈娇宁和杜思远来说,这次他们出来的时间都快有两个月,实在太久了,十分想念那个满眼军绿色的部队。 回去前,元大山给全体文艺兵针对这次比赛,进行了一次思想教育,复盘了整个过程中,值得保持的优点和暴露出来的问题:“……我们不是普通的演员,而是文艺兵。既然是兵,无论什么时候,要把集体放在个人之前,拧成一股绳……” “有些同志在奇怪,舞剧拿不到奖,我为什么要那么早就告诉你们,因为我是把你们当成一名成熟的战士来看待的。” “你们这里,最晚入伍的也已经有一年了,经历过新兵连和拉练,现在又经历了这样的团体比赛,如果你们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集体和军人的意义,或许现在就应该开始考虑,两年义务兵结束之后,是否要退出部队……” 这天,元主任的讲话长达一个多小时,大家仿佛回到了还在新兵连的时候,站了一个多小时的军姿。 但没有一个人说累,因为这番讲话,引起了大家的思考,他们未来要一直留在部队吗?如果退伍,他们又要去干什么呢? 他们想,自己肯定是要一辈子留在部队的,在部队生儿育女,等到上了年纪无法演出,就转去文职或者当教员。部队是最严苛的地方,可也是现在最令人安心的地方。 元主任的讲话结束后,大家在回去的火车上,还在互相表明自己要努力一直留在部队的决心。 沈娇宁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有一本日历。 现在日历已经翻到了1974年,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再过短短几年,国内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些正说着“一定要留部队”的人,有不少都改行去做生意。 元静竹靠在沈娇宁身边说:“别人我不敢保证,反正宁宁肯定是会一直跳舞的。”说到这里,她忽然问,“哎,宁宁,那你以后生不生孩子呀?” 这下好些人都往这边看过来,连教员们都看着她。 生育对女舞者的影响,大家都很清楚,也都想知道,像她这样卓尔不凡的舞者会如何选择。 季玉兰跟元静竹知道她跟顾之晏的关系,对她的回答不仅仅是好奇,甚至都想作为参考,自己以后对比适用。 结果沈娇宁很无辜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你突然问我,我根本没想到过还有这个问题。” “不会吧。”立刻有人说,“我们可不信,这怎么可能没想过呢?你要是说不生,我们也都理解你。”毕竟是那么厉害的舞者,要她放下舞蹈去生孩子,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不不不,我是真没想过。”沈娇宁说,“因为一直忙着跳舞,可能舞蹈已经快把我的脑子占满了。” 杜思远立刻说:“这个我作证,她跳舞简直不要命,我们每天练舞都够呛,她不但练舞,还编舞,跟舞美队那边沟通,写稿子,那可不就没时间想些乱七八糟的。” “你们还说呢,一专多能的培养都没能让你们少点杂念。”季玉兰道,“多向人家学习学习!” 沈娇宁其实挺意外元静竹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过这个年代,很多女舞者都想结婚生子,对这些事情比较在意,她也理解。 话题从她身上绕开,沈娇宁继续算时间。 如果要成立芭蕾舞团,最快是哪一年? 她划了一个区间,76年到80年。 成立舞团需要资金,她的消费水平不算高,甚至除了在身体保养、营养和衣着这些不可避免的支出以外,她几乎无欲无求。也是因为时间全用来跳舞,脑子都用来构思舞蹈,连花钱的时间精力都抽不出来。 她现在每个月的工资足够花销,还能存下一半,去年繁花杯几个奖项的奖金,合计有三百,加上之前没花完的钱,一共有七八百。 这么一算似乎挺多,但真要创办舞团肯定远远不够。好在还有时间,她觉得自己这两年还能存下不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