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太子-《英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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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黑衣少年瞳孔放大掌心不自觉地出汗因为他见到了“东西”!他望着大黑布莫名间热血沸腾只是目光略略挪移便又在刹那间冷静下来。
黑布旁站着一名男子看他腰悬琵琶右掌高举仿如大日如来般凛示众生那个“停”字便是出于此人之口。黑衣少年深深吸了曰气顺着那人的手掌去看只见殿门口停下了大批人众这帮人也做夜行打扮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客栈的爪牙。
十八学士、十二药叉无论名字是什么总之都是六大帐房豢养的密探。黑衣少年冷冷一笑他既然打得垮太医院的六十名高手又何必怕这三十个宵小?此时能让他小心在意的只有……
眼光从殿上扫过最后回到了大黑布旁便在此时眼睛一眨却也见到了那六个黑影。
像是蹲在地下的石头这六人一身黑衫乍然望去好似是黑布的一部份怎么也瞧不到人。
六道轮�便在眼前今日只能智取不能力敌黑衣少年默默翻身大梁朝那白衣怪客瞪了一眼警告对方莫要妄动。那人倒也没有趁隙出手只向自己笑了笑示意友善。
黑衣少年曾一举摆平六十来名蒙汉高手人面不可说不广他反覆打量白衣怪客的形貌只见对方与自己相距八尺此人鼻梁如虎颧骨似豹一头长垂在面颊旁形貌可说极为威武可他连番思索却怎么也瞧不出这人的来历。
神殿里一片宁静梁上两名高手窥视梁下十八学士、十二药叉尽数到齐再看镇墓兽也已牢牢看守着魔刀场面肃杀当直静得让人怕。
嗖地一声大黑布旁的那只手放落下来便又肃立不动好似卫兵一般。门口的黑衣人众睁大了眼只在盯着黑布旁的七个男子各自议论纷纷。神殿门口传来脚步声人群中走出一名男子他手持铁伞盯着黑布旁的男子大声道:“你到底是谁啊?四当家又上哪儿去了……”
他一边说话脚步一边上前猛听一声凄厉尖叫:“停!”
停字之后面前拍来一掌险些打上了鼻梁。靠着这么一声大喊黑衣少年也接上了自己的关节他痛入心坎额头滚落冷汗低头窥看却见那琵琶男右手高举面貌阴森好似吊死鬼的阴森模样。
那手持铁伞的男子给阻住了去路自是一脸惊惶他睁大了眼喊道:“小子!你阴阳怪气的到底是干什么来着?这大黑布又是什么东西?”正唠唠叨叨间猛听啪地一声响琵琶男挺胸肃立鞋跟并起大声道:“奉上喻!属下帅金藤!座次二十三!”
对方自称姓帅偏生行径古怪毫无帅气可言。那铁伞先生惊疑不定他用力哼了哼冷笑道:“原来只是二十三啊你这小小东西可知我是谁?”
对方打起了官腔那帅金藤却似聋了看他目光平视立正不动也不知是否在听人说话那铁伞先生道号“晴天遮伞”眼见对方无礼心头自感不悦便道:“你听了!
论起座次我可比你高多了。本人座次一十八乃是三当家座下十二药叉将之一的高手‘宫毗罗’便是!你记清楚了么?“
“晴天遮伞宫毗罗”长长一大串的得意名号当真绕口令也似正等着帅金藤出声赞叹突见他张大了嘴喷出了一声吼:“奉——上喻!”说着鞋跟又碰出了一响喝道:“未时到!”
“宫毗罗”吃了一惊道:“未时到?所以呢?”
好似在回答他的问话背后六名瞎子全数起立那“宫毗罗”大吃一惊正要望后退开忽见帅金藤双膝并拢右手带头一抽七名男子应声解裤竟在大殿里坦身露体露出了毛茸茸的十四条丑腿。
当众脱裤意欲何如?黑衣众人无不目瞪口呆正要问话忽听哗啦啦之声响起这群人竟然就地洒起尿来。
尿水四溅骚臭冲天眼看这七人毫无羞耻之心极尽伤风败俗之能事“宫毗罗”
慌忙举伞遮水口中喝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疯了么?”话声未毕帅金藤双手拉裤喝道:“穿!”七人动作整齐划一裤腰高提、双手左圈右系便在刹那间穿回了裤子。
黑衣鬼众哑然失笑都不知这七人是疯子是傻子居然在这儿狂?正耻笑间又见帅金藤领队七只手掌七饭团一同抛入七张嘴里渣巴渣巴连嚼二十一下便又吞落下肚。
“奉上喻!”帅金藤嘴角沾着饭粒朗声喝道:“正统十年腊月二十九未时中餐完事!”
洒完尿、吃完饭六名瞎子便又盘膝坐地迳自念起经来了。黑衣众忍俊不禁顿时槌胸擂地全数哈哈大笑起来那帅金藤则是含胸拔背如镖枪般立在黑布旁对笑声充耳不闻。
可怜的七个傻瓜默默忍受讥笑辱骂这一切苦心意旨说明了他们的八字职责曰:“寸步不离岂敢有失。”黑衣少年藏身梁上把这七人的情状望入眼里心中暗生同情之意。
天下是座大客栈躺着睡觉的是皇上总管权事的叫“大掌柜”他有六个精明帐房。这六人管了六件事二当家控兵众、三当家管禁宫、四当家握厂卫加上刺探敌后的老五、计算国库的老六、横扫江湖的老七大小权事全给他们抓在手里无论是六部尚书、抑或是锦衣卫统领身边都给他们安插了一个眼线这就是客栈无孔不入的手段。
镇国铁卫就是一个小朝廷若非这般森严残酷岂能养出这些木偶也似的杀手?
“很好人都到齐了。”黑衣少年正自低头思索忽听神像后头传来了说话声想来是上头的人到了霎时全场肃立再无一点笑声。
大殿一片宁静但闻脚步阵阵黑衣少年屏气凝神极目而望只见殿后转出了两名男子前头那人黑衣蒙面体格胖壮似比自己还要雄伟黑衣少年当然认得他这位便是外门功夫练至顶点的七当家一身铁布衫堪称刀枪不入。黑衣少年正盯着七当家忽见身旁白衣怪客直起腰来这人原本雍然闲适半躺半坐此时却如花豹栖树目光一瞬不瞬只在盯着七当家背后少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登时见到了一名老者。
不同于七当家的宽肩厚背第二人却是个高瘦老者他并未戴上面罩一头霜腰悬长剑约莫六十来岁年纪看他身穿大绸便如大户人家的员外一般怎么也不像镇国铁卫的人。黑衣少年陡见这人到来心下却是一惊赶忙趴倒梁上秉住了呼吸。
此行的指挥现身了他是全场职级最高的人。黄金指环是他的认记这位便是客栈初创的第一位元老重臣“剑寒”金凌霜!
老者缓步行上大殿站到了第四张蒲团轻举右手微微向下一指霎时在场四十八人同声坐地动作之整齐划一丝毫不让帅金藤等人专美于前。
众所周知金凌霜出身昆仑服侍过前后两代的神剑主人可说是大掌柜最为信任的心腹。据说昆仑覆灭之后此人苦练剑法有成已能在剑上运出半尺青芒黑衣少年武功虽高却没把握一定赢得过他更何况此刻高手云集万万不能冒然出手。转看那白衣武士目光也甚肃穆想必也知晓金凌霜的手段厉害。
众人就座七当家也盘膝坐上了第七张蒲团。金凌霜游目四顾眼见全场安静无声缓缓便道:“适才前线传来消息……”他作势鼓掌轻声道:“襄阳之战大获全胜。”
四当家带来了好消息黑衣恶鬼立时拍手鼓掌掌声虽响不乱齐声而来同声而毕足见四当家御下颇具威势。金凌霜目光扫过大殿悠悠又道:“怒匪为夺西南第一大城先破汉中后转荆州前后攻城不下一十二次此战之后形势消长便该是我们反攻了。”
朝廷反攻西北一统江山便在眼前。黑衣众鬼便又大声鼓起掌来。金凌霜笑了笑又道:“诸位先不必急着鼓掌你们之中有谁知晓咱们此战为何获胜?”
若要让场面安静无声最快的法子不是呼喊而是问一道题目下来。果然四当家垂询一出满场人众全数低头。客栈中人出身朝廷自知“言多必失”的道理。一时间大殿一片萧条除了北风呼啸余无声息。金凌霜久居四当家自也毫不惊讶当下伸出手指便朝人群点去。
黄金手指随手挥来那帅金藤原本坐地不动一见顶头上司伸指定向自己霎时好似身受隔空拍力双靴并拢啪地一声亮响全身肃立如僵尸般跳了起来。黑衣鬼众见了活跳尸无不心下一惊。金凌霜微笑道:“咱们为何会打赢襄阳之战说起来和二十三有些干系。”他撇了帅金藤一眼淡淡地道:“二十三告诉弟兄们你过去驻扎在什么地方?”
“奉上喻!”帅金藤又喊起来了他双手贴紧裤缝朗声再道:“属下前赴南直隶长洲至今已达第十年!”
襄阳与长洲相距千里一处江东一在西南彼此怎会相互牵扯?黑衣鬼众听得此言自是满心诧异金凌霜也不解释迳自再问:“二十三告诉大家你这十年在长洲做些什么?”帅金藤把军靴一并大声答道:“未将十年来尽忠职守只在看管那柄刀!”
全场原本交头贴耳陡听帅金藤口称“那柄刀”一时之间全场鸦雀无声好似吃了哑巴药。
长洲有座大炉名唤洪武乃是十余年前神剑诞生之地此事人尽皆知只是想到“那柄刀”却不能不让人心中犯疑。殿内诸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人人都想开口问可话临嘴边、却都缩了回去。宫毗罗咳了一声他眼望那块大黑布嘶哑地道:“四当家这……这块黑布究竟是……是……”帅金藤不便回答只得转望上司却见金凌霜上前一步坦然道:“你们猜得不错黑布下头便是业火魔刀。”
大黑布就在面前望来好似盖着一桶炸药满场人众干涸嗓子全都傻住了。
围堵勇剑、看守魔刀、遮蔽圣光。这便是“镇国铁卫”最最挂心的三样大事十年过去了勇剑不成气候圣光仅止谣传连魔刀也是不见踪影本以为可以太太平平稳渡下半辈子谁晓“业火魔刀”居然存于人间甚且早在“客栈”的掌握之中!
金凌霜微笑又道:“诸位襄阳大战之所以能够获胜!便是仰仗了这柄刀。大掌柜担心天炉人手不足这才召集大伙儿同来江南将魔刀平安运回北京。”众人中稍有见识的无不寒了一双眼却还有不晓事的兀自纳闷来问:“对不住咱还是弄不懂为何……为河这柄刀放在这儿便能帮忙打嬴襄阳贼匪?它能千里做法么?”
金凌霜微笑道:“说得好它确能千里做法。不是这样咱们怎么引得开那个人呢?”
饵这是饵。这下全场都懂了。诸人眼光直痴呆之中却也把关连看得明白。
业火魔刀出土专来引诱魔王有了诱饵大掌柜便能算定魔王行踪让西南前线的大都督打赢那场关键会战。这确实是一招妙棋也能反将敌人一军让对方顾此失彼。可是……这招棋也有不妙之处它好像有个名目叫什么弃……什么保……弃车保帅?众人大惊失色:“老天爷!难道大掌柜要咱们集合长洲便是要对付秦……秦……”没人敢说那个名字却只有金凌霜笑眯眯地说了:“没错正是要对付秦仲海。咱们加把劲儿好好让人家见识一下客栈的待客之道懂了么?”
大事不妙襄阳既然败北魔头八成来到了江南四下阴森好似那跛者随时会冒将出来全场高手毛骨悚然连梁上少年也感到了凉意。猛见一人手持铁伞慌张站起正是那“晴天远伞”宫毗罗听他喊道:“因达罗快快快!赶紧砸烂这柄刀!别让魔王拿走了!”
一名黑衣人闻声起立此人身高体壮宛若巨人手上却拿了一只朱红宝棍想来便是十二神将中的“因达罗”了。他冲上前去一棍便朝黑布砸下却又听得一声怒喊:“停!”
帅金藤高举右掌单手挡住了朱红宝棍这下功力一显果然极有门道。不过众人心慌意乱谁都没心思喝彩那“宫毗罗”吞了口唾沫慌道:“请问四当家这东西好生邪门你怎不让因达罗下手毁去?”
神剑魔刀一母所生两柄神兵并驾齐驱传说“业火魔刀”引人入魔小孩子拿了可以杀人弱女拿了可以伏熊屠虎如果落到真正的勇士手里天下却是什么个惨况?众人想起魔王的凶貌无不齐声高叫:“快啊!快快毁去这柄刀啊!”
金凌霜笑了笑摇头道:“傻小子你想害死因达罗么?”众人满面疑惑不解其意。金凌霜手指大黑布淡淡说道:“若想毁掉魔刀第一步便是要掀开这块大黑布先瞧瞧它之后再拿着铁棒重重砸向刀刀诸位说是么?”
不掀黑布自然不能下手毁物这话再平常不过了众人都是点了点头金凌霜含笑道:“诸位当年欧阳南便是第一个摸到魔刀的人你们可知他的下场如何?”
欧阳南便是铸铁山庄之主也是打出神剑的一代宗匠众人听得大名莫不心生凛然。一片宁静间只听金凌霜叹道:“他疯了。”众人惊道:“疯了?”
金凌霜微微叹息道:“十年前彗宇横空东厂造反魔刀便在动乱中出土那一夜欧阳南目睹魔刀降世却也给业火烧成了重伤。此事你们可曾知晓?”多年前“洪武天炉”忽生大火非但烧裂了炉身也焚尽了炉畔树林帅金腾等七人长年镇守炉门自是深知典故。只是诸人职在看守魔刀虽听上司提起典故却也不便言语。只听金凌霜又道:“那夜欧阳南身受重伤动弹不得但病榻间辗转反侧就是放心不下那柄刀第二日便吩咐徒弟巩狮儿命他将魔刀带回府里他要亲自藏入剑坟。”
“铸铁山庄”乃是武林第一铸剑世家如今的少主欧阳洵更是朝廷册封的兵器使众人听起典故自是兴味盎然金凌霜又道:“巩狮儿听师父说得郑重第二日午后便亲去天炉查访谁知这么一瞧便惹出祸来。”诸人厂卫出身多是幸灾乐祸之辈闻得此言眼角无不泛起了笑意纷纷问道:“什么祸事?”
金凌霜叹道:“魔刀不见了。”
“不见了?”诸人异口同声心下自是大感惊奇金凌霜颔道:“正是不见了。那时巩志进了天炉眼看满地铁渣却无宝物的踪影慌张之下便急急上秉师父欧阳南一听东西无故消失自是勃然大怒也不听徒弟的分说便硬派他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痛加责备之余更要他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便要逐出师门。”
众人听这巩狮儿倒楣之至无不干笑几声那“宫毗罗”道号“晴天遮伞”闻得此言却是心有灵犀听他赞道:“好一个巩狮儿这人胆识不同凡响居然连师父的东西也敢偷!都说家贼难防!厉害!厉害!后来呢?”晴天遮伞见不得光这“宫毗罗”果然满脑子的黑暗却听金凌霜冷冷地道:“你说话得留神些这位‘巩狮儿’便是巩志他若是这等无耻宵小岂能受大都督重用?”
龙手大都督有四名随身参谋参与机要巩志正是其中之一没想这人竟是长洲炼铁师出身外号还叫什么“巩狮儿”。那宫毗**笑道:“哎呀!开几句玩笑而已别误会了。巩参谋生平正直我早料到他是给人栽赃的厉害厉害。”
金凌霜见惯了顺风使舵之辈听他改口改得生硬却也不以为意。正要再说却听一人笑道:“妙极!妙极!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偷走魔刀的了!”说话那人法号“珊底罗”十二神将排行第七!只因下巴外突客栈上下多昵称为“焉知非福”。金凌霜哦了一声冷冷地道:“你晓得谁偷的?说来听听吧。”
那人哈哈大笑拱手道:“四当家您老人家总是不居功啊。看这手法天衣无缝当然您亲自偷取的吧?事成之后顺手再嫁祸给巩狮儿神不知、鬼不觉、阴险狡诈专挑人性弱处着眼当真让人敬佩啊!”众人听他言之凿凿无不目望金凌霜眼中露出佩服之色。
金凌霜大为恼怒冷冷地道:“客栈是哪一年创立的?”
众人啊了一声这才想起客栈创立是正统朝的事儿那魔刀出土却该是景泰朝的事情眼看金凌霜目光满是鄙夷那“珊底罗”不禁脸上一红天幸自己戴着面罩否则更加无地自容了。
客栈失马、焉知非福这等蠢人少一个是一个“珊底罗”开口丢丑便听“宫毗罗”接口道:“那倒可惜了这个案子做得好生漂亮却原来不是咱们客栈下的手。依此看来这案子必是怒苍山的‘御赐凤羽’下的手对么?”御赐凤羽老谋深算轻功高绝若要行窃栽赃自是易如反掌众人正要称是却听金凌霜叹道:“唐士谦当年还是正教掌门人称‘青衣秀士’他隐瞒匪逆身分都来不及怎会下手来夺魔刀?”
十年前怒苍山还是一片废墟五虎上将分居四方确实无力劫夺魔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众人无不睁大了眼纷纷来问:“到底是谁偷的?可是少林方丈么?”
金凌霜勉力按耐性子。他昔年是昆仑第二交椅门中虽有急功近利之徒却少有愚笨之人听得一群笨蛋连番开口不免内心微怏摇头道:“你们别再猜了魔刀既非巩志监守自盗也非外人偷取它是欧阳南自己盗走的。”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大感惊疑连梁上的两名君子也是微微一愣。听那珊底罗惊道:“这不是荒唐么?这欧阳南既然打出了魔刀那柄刀便是他的东西他想拿便拿爱扔便扔干啥要偷?”同伴天真烂漫宫毗罗登时笑道“还不懂么?欧阳南的武功才几两重哪能保得住魔刀?他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里嫁祸给徒儿暗地却把魔刀藏起来!哈哈!哈哈!厉害啊厉害!”
晴天遮伞见不得光宫毗罗心肠虽黑果然看得穿所有阴谋毒计。众人心下一凛方知欧阳南心机深沉想他自己无力保住魔刀便伪称东西给徒儿盗走来日若有武林高手上门逼问他便推称不知确实是条釜底抽薪的妙计。
客栈失马焉知非福那珊底罗愚笨至极却还没听懂道理蹙眉便道:“不对啊这柄刀既然是他自己偷的他又为何来责骂徒弟?他不怕徒儿造反么?”宫毗罗哈哈笑道:“傻子!不牺牲自己徒儿的令誉哪能取信于外人?这欧阳南好毒好辣为了保住魔刀不惜让自己的徒儿背黑锅说来咱们客栈该请他来当军师才是哈哈!哈哈!厉害啊厉害!”
世上最惨的事莫过于给人栽赃更何况下手之人还是自己的师父?众人听得巩志成了替死羔羊无不暗暗摇头。珊底罗蠢得无救宫毗罗却又精得黑金凌霜越听越恼冷冷便道:“你们全说错了。欧阳南是拿了这柄刀没错不过他并非刻意嫁祸给巩志他没这般阴毒。”
众人大感诧异纷纷问道:“此话怎说?”金凌霜淡淡地道:“道理再简单不过了他根本不知是他自个儿偷取了魔刀。”众人听得此言莫不笑了起来金凌霜又道:“当年我听大掌柜提起此事心下也感不解以为他有意玩笑事后问过巩狮儿才知事情真是如此。”
他开口说话众人便又静了下来听他道:“当时魔刀不翼而飞巩狮儿也蒙上不白之冤他推测案情要不门内有人捷足先登抢先一步盗走魔刀再不便是师父老眼昏花其实炉内根本没有宝贝。他身处嫌疑之地有心查个水落石出便找来了衙门的洪捕头商量。”
场中一片宁静连两名不之客也只伏梁不动都在专心听讲金凌霜又道:“当时东厂政变朝廷大乱长洲知州上北方述职去了地方上便属巩志最大他私下找来了长洲的捕头请他安排眼线牢牢钉住门内上下想来贼人瞒得过一时却瞒不过一世久而久之定会露出马脚。”珊底罗呵呵傻笑道:“会露出马脚的哪算贼那是蠢贼。”
金凌霜淡淡又道:“也许如此吧。果然那位洪捕头足足查了一个月全都找不到可疑人等只得依实告诉了师爷。巩志身受师父猜疑偏又无法洗刷自是烦恼不已那洪捕头安慰道:”你也别慌我瞧尊师也不见得真个疑心你否则他又何必每晚亲自出马查访贼子的踪迹?‘“众人心下一凛均知上司说到了关键处宫毗罗冷笑道:”老家伙为德不卒这可现出原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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