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般来说? 就是谁家死了人、就找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把尸体安静的埋在某棵树下。稍微讲究一些的,还会立个碑,等到来年春天去送一束花、示意一切都好……起码还有能送一束花的时间与心情。 他们必须坚强——即使在人口不到四位数的没落小镇、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巷上,也必须能够平静而安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或是? 离开凛冬公国。 在凛冬公国? 最严肃的礼节就是婚礼。 因为在这种艰难的生存环境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更容易活下去……也唯有婚礼,才必须请到老祖母的牧师作为证婚人。 除此之外,凛冬公国甚至连新年都不会庆祝。因为每年的新年是一月。十二月时,整整下上一个月的大雪后……等到来年一月? 到了属于埋骨婆婆的月份后,往往也是凛冬死人最多的日子。 许多老人都会扛不住寒冬? 而因为各种疾病死去。对于凛冬公国来说,新年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庆祝的日子。 与新年相比? 当代大公的生日或许更有纪念价值。 德米特里与玛利亚进屋后,看到客厅没人便直接走上了二楼——那是原本属于伊凡大公的房间? 如今它也已经变成了安南的房间。 进屋的瞬间? 德米特里稍微恍惚了一瞬。 因为房间的装潢有了些许改变……双人床的床头上挂着的那两幅画已经不见了。倒是床尾又挂上了伊凡的画像。 房间中依然没有什么珠宝装饰? 倒是纸姬所画的几幅画还挂在原处。办公桌上依然摆着文件,除此之外还有几本神秘学书籍。 而在德米特里眼中,自己昔日那个稚嫩而需要呵护的幼弟,正穿着造型有些奇异的不对称服饰,露出带有奇异咒纹的左肩,右手倒持着象征凛冬公国的权柄的三色权杖,站在窗前、望着大公府外的人来人往。 在安南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身来的瞬间。 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却与他的父亲伊凡·凛冬重叠在了一起。 “安南……陛下。” 德米特里出口的瞬间、顿了一下——因为他脱口而出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应该叫安南、还是称呼他为安南陛下,亦或是安南大公、再或是直接称呼陛下才比较合适。 倒是玛利亚,没有任何迟疑。 “——安南!” 她摘下兜帽,毫不犹豫的叫到。 那精致的面容上,露出单纯而平静的笑容。 即使感觉不到正面的情感,但心中的焦躁、忧虑与灼痛般的思念却并不虚假。 在这些负面情绪消弭的瞬间,重归于平衡点的心灵依然会诞生最纯粹的宁静。 “德米特里,还有……姐姐。” 安南对德米特里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玛利亚:“嗯……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犹豫了一瞬。 仅仅只是一瞬而已,但他相信玛利亚或许已经听出来了。 因为事实上……这还是这一周目的安南,第一次见到玛利亚。 诚然——那确实是与安南极为相似的面容。 但与笑容明显给人以温暖感的安南比起来,即使笑出来的玛利亚也要显得淡漠许多……就如同还稚嫩的女王一般,冰蓝色的瞳孔中没有丝毫感情。 比起安南来说,玛利亚的非人属性明显要更深一些。 安南身上只有微不可见的龙鳞,已经那头浅白色的头发。 而玛利亚的发色冷得像冰。 她那柔顺的及腰长发,如今反而比安南要更短一些——那是末端略微泛蓝的银白色。与安南那一刀闸断的长发不同,靠近末端的地方是自然生产所导致的长短不一、也因此而显出层次感。 她头颅的两侧已经有了银白色的龙角,纤细而修长的脖颈上、与手腕、脚踝等处都有明显的龙鳞浮现而出。 她上衣是给人以温暖感的蓬松毛衣、一直盖过大腿的一半,下身则是平底短靴与高过膝盖的黑色厚丝袜。而套在外面、带有兜帽的奶白色宽松风衣,一直会盖到小腿的位置。从外面看甚至看不出男女……这也是玛利亚遮掩身份的办法。 这是相当日常的打扮,初次见面时会给人以相当亲切而温暖的印象。 安南仅需一眼,便知道玛利亚为何要如此打扮。 “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没有属于我的记忆……” 玛利亚尽力保持平静,仿佛担心惊吓到安南一般、用尽可能低的声音说道:“但这不要紧。 “我们会重新相识、相知。如果真的有极为真挚的感情,那是如同刻在冰上的名字一般……即使新的冰覆盖其上、痕迹依然会被包裹其中。” 安南知道,无论是德米特里亦或是玛利亚……他们心中都不存在那片柔软。 第(2/3)页